不会容忍我娶一个跟我一条心的妻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,情绪还是有些低落:“幸而拓跋伏允出来搅混了水,不然这个局还真不好破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喟叹道:“他这样一搅和,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都乱了,今日这狩猎,可有的看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得看了,司使大人那拓跋伏允摆明了是看上了你做妹婿,你还闲心看别人的热闹,殊不知你自己这会就是个大热闹。”姚杳一身素雅干净的天青色骑装,头发高高的束在发顶,牵着一匹比寻常马匹要略高几分的马匹走过来。

    她站在金灿灿的暖阳中,整个人雌雄莫辨,别有一种英姿飒爽的风采。

    她平素说话谨慎,尤其是在面对韩长暮时,何曾用过这种夹枪带棒的语气,这一番话说出口,不光是金玉瞪大了双眼,就连冷临江都快惊掉了下巴。

    “阿杳,你,吃错药了?”冷临江上前一步,揪了揪她的面皮儿:“不,不对,你是冒充的吧?哪里来的妖魔鬼怪,快把真的阿杳交出来。”

    姚杳嫌弃的一把拍开冷临江的手,瞥着他道:“你要是不想娶那个劳什子吐谷浑公主,赶紧来求我啊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恍然大悟,一把抓住姚杳的手,嬉皮笑脸的晃来晃去:“阿杳,好阿杳,阿杳最好了,听说吐谷浑人从出生到死,就洗三次澡,成婚那日算一次,我这要是娶了她,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呢,拜天地的时候就得被熏死了,阿杳,你得救救我。”

    姚杳秀眉一挑,翻身上马,重重一甩马鞭:“那还不快走,再耽搁下去,你就真的要做吐谷浑的女婿了!”

    冷临江毫不迟疑的翻身上马,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韩长暮望着二人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,微微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世子,咱们也该动身了吧?”金玉忧心忡忡的问道。

    韩长暮没有说话,利落的翻身上马,追了过去。

    人头攒动的后头,有两个人并肩而立,旌旗招展投下的暗影,正好笼罩住了二人的身影和脸庞,叫人看不分明。

    “刚刚骑马过去的就是她?”周无痕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朝猎场远去的三个人,思绪飞出老远,连声音都变得飘渺了,仔细听下来,还有几分轻颤。

    阿庸转头看了周无痕一眼,低声道:“是她没错,属下仔细查过了,她是陈玉英的小女儿,永安元年的时候,陈玉英获罪,满门抄斩,她也被没入掖庭为奴,当时是三岁。”

    “不对,”周无痕摇了摇头:“不对,年纪对不上,永安元年的时候,她应该是五岁才对。”

    阿庸低声道:“掖庭里的记载都是人写的,并非没有改动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周无痕点头:“虽然年纪不对,样貌也差的远,当风姿气度却是极像,公子与她还有血脉相连,”她思量片刻:“再去查,查出陈家的底细,也就能查清楚她到底是谁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纵马远去,突然生出一种芒刺在背的不适之感,他急急勒马转头,只见极远极远的旌旗下头,两道人影正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这是极为反常的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不管是弓马娴熟的,还是只会骑马溜达的,只要聚集在此地,无一不是往猎场里冲的,这两个人却背道而驰,实在令人生疑。

    韩长暮朝金玉招了招手,又冲着两道人影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:“去查查。”

    金玉毫不迟疑的纵马追了过去。

    韩长暮正要催马前行,代善却不知从何出冒了出来,与韩长暮齐头并进,嚣张的笑道:“韩世子,你与我吐蕃在战场上交手数十次,这次竟然要栽到拓跋伏允这个奸人手里,本王子真替你不值啊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淡淡的瞥了代善一眼,没有说话,继续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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