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凭长护手格下了万华的斩击。现实中的交手又让人无法理解,因为克莱因仅是采取守势,秦芊柏的左肩却爆出一朵鲜红的血花。

    秦芊柏当机立断顺势劈下长刀,刀锋划过剑身发出刺耳的鸣声,万华刀在克莱因的嘲笑声中斩入地面。她一撑刀柄拔起身来,半空中身子一转躲过反击的纵斩,双脚接连点出直取克莱因咽喉与心口。克莱因竖起左臂防下两击,秦芊柏忽然松手弃刀下沉,左腿化作一条淡青的长鞭抽中克莱因腰间!

    这一击终于击溃了克莱因的防守,这一击也让秦芊柏的右腿多出一道深刻见骨的斩痕。交手的双方同时退后,克莱因吐了口血,随手一抹嘴唇,笑道:“哪儿来的这么大力道,果真是头猩猩!”

    秦芊柏不动声色,反手持起长刀。她浑身鲜血淋漓却不做治疗,专心望着不远处的冠军。玻璃雨一直在下,她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武道,是矛盾啊。”

    克莱因扬眉:“哦?”

    “最开始的天堂就是先前的地狱,最高的攻击就是最强的防守,被命中本身就意味着回避了伤害……那就是你在武道最终找到的答案,让矛盾共存的境界!”秦芊柏自信地说道,“所以我才会看到两个世界,两个冠军,因为若没有相反对立的‘二元’,就没有融合贯通的‘一’。

    克莱因·阿依曼,你是地底赌场的冠军也是合众顶层的总统,你的武道就是你自己!”

    克莱因将大斩剑插入地面,满天飞舞的玻璃碎屑反射出无数张残破的面孔,无数个男人同时开口,目光锋利如剑。

    “能看破我的’二元通达‘,算你有两把刷子。”玻璃碎屑中的克莱因勾起嘴角,“而你的武道就是所谓的’无我‘。将自己的存在从世间的一切常理中摘出,从而实现不可触及的’空无‘。达到这境界的前提是将一切法门领悟,因而你的攻击包含’万法‘。那是无限的可能性,只有命中时答案才会揭晓!”

    一时间,秦芊柏有种想叹气的冲动。

    起初产生克莱因是冠军的猜想时,秦芊柏专门去看了他在公共场合留下的记录。那些视频里的克莱因总统仅是在夸夸其谈,像是个人形的传声筒。哪怕以她与阿策的敏锐,也都觉得这人真是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,怪不得被公认为盖乌斯的傀儡。

    可真正的克莱因老谋深算,老成持重。他不单是地下赌场无敌的冠军,也是能管辖一国的深沉上位者。才交手不到十个回合,这男人就看破了她的境界,那犀利的眼力让她也不得不感到佩服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男人扮了多少年被人瞧不起的傀儡?他又究竟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扮出那样一副愚蠢的样貌?秦芊柏不由得感到愤怒,那是近乎于惺惺相惜的,对于敌人的感情。好似看着富可敌国的豪强在烂泥地里挣扎求生,比起不忍更多的是不理解与质问。她以刀锋指向合众冠军,望着对方惊奇的双眼。

    “回答我,克莱因·阿依曼!为什么你要为盖乌斯而战斗?你有足够的力量统治这个国度,纵使你赞同盖乌斯的观点,计划的核心也该是你而不是他。你这样的男人,绝不该是屈尊人下的傀儡!”

    “哈!现在的年轻人……”

    克莱因面对质问没有一点不自在,他的感叹中满是怀念,对于久远的过去,对于当年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十八年前我也问他这个问题,我说老子神功盖世天下无敌,凭什么要跟你这个挫逼做事?当时的盖乌斯是个纯种傻逼啊,被家族扔到前线去当消耗品了就等他战死当宣传材料,还以为自己是在走什么狗屁底层培养路线。他穿着破军装戴着破钢盔还一副贵族老爷派头,给我画饼说什么夺取天下。”

    克莱因吐了口气,像是抽着想象中的香烟:“我说滚一边去,再烦老子就杀了你。但那傻逼下一场战斗打完又来了,我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他还在喋喋不休,反复唠叨什么我有才华我是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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