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配南州……”听到皇帝的询问,脸色苍白的魏忠贤低着头回禀,而朱由校也舒展了眉头道:

    “发配南州也不错了,你回去安慰安慰客巴巴,让她别太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懂得……”魏忠贤应下,表面虽然没有透露出不满,但心底却有几分埋怨。

    他成了太监后,魏良卿便是他最亲近的人,可眼下魏良卿去被发配到了那所谓的什么南州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他的族孙魏希孔、魏希孟、魏希尧、魏希舜、魏鹏程等人,以及姻亲董芳名、王选、杨六奇、杨祚昌等人纷纷被论罪发配。

    之所以没有被斩首,也没有沦落到和范永斗他们一样被凌迟,都是魏忠贤使了关系的结果。

    若是他没有用这些关系,恐怕他魏氏全家除了他自己以外,其余人都要被一网打尽。

    眼下虽然人是保住了,但这群人的家产全都被查抄,他们的家人也尽数被发配,魏忠贤等同于失去了家人和臂膀,还失去了近百万两的金银。

    他若是没有点埋怨,倒显得他不像个人了。

    “哈剌温山钟楼修建如何了?”

    朱由校忽的询问起了他去年安排的事情,而魏忠贤也只能献媚道:

    “钟楼的九百阶石阶都已经修缮完毕,每百阶有一处亭台楼阁,阁内每处都书写、雕刻有殿下对大明的功绩。”

    “眼下钟楼也在修葺,而大钟也铸造完毕,大约年末就能完工。”

    魏忠贤的献媚,实际上也是一种可悲。

    即便家人被论罪发配,他还是得献媚、陪笑来讨好朱由校,讨好自己的主人,甚至面对朱由检时也得笑脸相迎。

    “大定宫如何了?”朱由校很满意施工的速度,转而询问起了自己的避暑宫殿,而魏忠贤也道:

    “宫殿尚在营造,树木从辽东运来,需要花不少时间,加上万岁您扩充了大定宫的规模,估计三年才能修缮完毕。”

    朱由校扩大了大定宫的规模,将原本五万两的规模直接扩大到了三十万两。

    或许对于他这位富有四海的皇帝来说,三十万两并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事实也是如此……

    看着手里的奏疏,已经被统计出来饿死了近十万的灾民,朱由校略微悲伤了一丝,随后合上奏疏道:

    “灾民饥寒,我身为皇帝又怎么能如此铺张?”

    “把大定宫的数额降到二十万两,另外各殿自即日起只能三素一汤,为期十日,让各殿的妃嫔都体会一下百姓的不易。”

    “万岁恩泽百姓,百姓们若是知道,也会感恩万岁以身作则的。”魏忠贤挤出几滴泪水,朱由校也叹了一口气道:

    “时局不易,朝廷各处都在用银子,这次查抄的金银,应该能让国库和百姓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万岁仁爱……”魏忠贤献媚的夸赞着,而朱由校则是问道:

    “弟弟此次南下,可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殿下未交代……”魏忠贤低着头回答,朱由校则是叹了一口气道:

    “苦了弟弟为我四处奔波,从今日起,养心殿的膳银也折半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魏忠贤应下,而马车也随着朱由校“自责”的叹气声中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只是在他们讨论灾民不易的时候,陕西朝邑的一具尸体面前,朱由检缓缓蹲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用手帕遮住了口鼻,而眼前之人是一个死去的妇女尸体。

    她的面颊凹陷整个人有些发臭,嘴里塞着干草,双目浑浊的斜望天穹,身上的臭味证明了她显然死去多日。

    朱由检没来得及多看两眼,两名拱卫营的士兵便将尸体抬走,而朱由检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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