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庚了。
眼看燕山官员落了下风,李长庚只能在心底叹气一声,随后站出来作揖道:
“万岁,臣以为吏部吏治腐败之事,已经是昭然可见,这么多年来贿赂……”
“万岁!臣选材用人,均按照功绩,而非某些人口中的安插亲信!”
崔呈秀见李长庚走出来,当即也坐不住了,连忙打断李长庚的话,作揖行礼,并表示了自己的忠心。
“并未安插亲信?”金铉冷哼一声道:
“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刘志选、验封清吏司郎中梁梦环、稽勋清吏司郎中倪文焕、考功清吏司郎中田吉,还有……”
金铉虽然嘴巴说不过阉党,但是在证据搜查这块,他可是燕山官员之中的佼佼者,如何弄不清楚崔呈秀是怎么运作的?
他一连说出三十余个人名,末了更是对崔呈秀嘲弄一句:
“崔尚书,您是不是还要把您看门护院的那条老狗都给安插进入吏部,吃上一份皇粮啊?”
“哼!”崔呈秀冷哼一声,并不认为金铉能做出什么扳倒他的举动。
说白了、只要朱由检和朱由校不下场,谁都扳倒不了他。
因此,他只是看着朱由校,并作揖道:“臣自认为秉公办案!”
好吧,崔呈秀直接摊牌,这让朝会的争吵告一段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皇帝的身上。
不过身为皇帝的朱由校,此刻却看着手中的一份奏疏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站在他旁边的随身太监是王安,他倒是乐意看崔呈秀倒台,不过他也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。
因此他提醒了一下朱由校:“万岁……”
“嗯……吾在听。”朱由校并没有发呆,而是在想事情。
不过被王安提醒后,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表态了,因此面对阉党和齐王党的兵戎相见,他直接看向了崔呈秀,并说道:
“吏部考功的规矩确实需要改一改了,之前的选拔也是规矩的问题,与你无关……”
“万岁!”金铉见状不甘,上前一步就要继续上疏,不过却被李长庚伸出手一把拉出。
见李长庚拉住自己,金铉也只能咬牙退下,而朱由校则是瞥了他一眼,继续说道:
“不过京察也需要改一改了,三年一查确实太久,暂时改为两年一查吧。”
朱由校这手算是暂时压下了两方的火气,不过他也清楚,这只是暂时的压住双方的冲突,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,燕山官员陆续占据庙堂,那阉党和齐王党还是会再起冲突。
不过朝堂的事情,说白了就是击鼓传花,能压则压,压不住了,到时候再换一个手段便是。
想到这里、朱由校也起身道:“散朝吧……”
说罢、他转身离去,而王安也紧随其后。
百官们愣了愣,没想到朝会才刚刚开始不久就被宣布散朝,而崔呈秀在一愣后便看了一眼金铉,冷哼一声便带着阉党官员退出皇极殿。
齐王党的官员见状也纷纷退出去,而李长庚则是拉住了金铉。
金铉此人是北直隶大兴县人,万历三十八年出生,如今不过十八岁,今年才通过恩科踏上仕途,而李长庚是隆庆六年生人,整整大了金铉三十八岁。
面对年轻的金铉,李长庚叹气道:“老夫长伱三纪多二载,为官也比你要久,今日告诉你一些为官之道,你且记住……”
“请先生赐教……”金铉倒是对李长庚十分恭敬,而李长庚也叹气道:
“这官场要小心谨慎,每步都需要如履薄冰……”
“做事情不要太明白,要记住小事不糊涂,大事要糊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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