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是,殿下准备在今岁收拾燕山派?”

    “可是眼下燕山派势大,又该如何收拾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从内部!”青年人不假思索的回答:

    “在下看过殿下历次出手,除非是官员自己引出大桉,不然殿下每次出手,往往都是声东击西,随后瓦解分裂其内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天启元年,声东击西的声东是东林党彻查淮北大饥,而击西的“西”,是御马监的腾骧四卫。”

    “等淮北大饥的闹剧结束,殿下已经将腾骧四卫训练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再之后,白莲教造反之时,殿下亲自领兵平叛。”

    “这声东是亲王领兵平叛,但击西的“西”,却是扼制诸藩的同时又联合诸藩,与诸藩达成同盟,从诸藩手中赚取银钱田土,解决内帑不足养兵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再往后,不管对手是谁,殿下都在玩这手声东击西。”

    “百官都能看懂,但谁都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‘声东’,又何时‘击西’,而则‘击西’的西又是何事,何物。”

    青年人说完了自己的看法,随后便笃定道:

    “眼下,恐怕殿下又要开始这一手段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青年人迟疑了片刻,接着作揖,小心翼翼道:

    “如侯爷所说的一样,燕山派的势力庞大,不管怎么着手,都将牵动各方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眼下大旱尚且存在,谁也说不准明岁大旱会不会更严重,因此这个节骨眼动手很不合时宜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洪承畴应了一声,但他却一反常态道:“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时候动手不合时宜,殿下才更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。”

    经过青年人的梳理,洪承畴已经笃定了朱由检会动手,甚至大致猜到了他会在什么时候动手。

    “侯爷,在下觉得,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,只需要完成“声东”的事情便已经足够。”

    青年人开口,这也符合洪承畴一贯的性格。

    在没有确定皇帝和太子能挑起大梁,齐王能解决燕山派的情况下,做一个中立派便是他要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只是,想要中立也不容易,中立如果真的只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管不看,那等到一派得势,最先清理的便是中立的人。

    因此,洪承畴抚了抚须,站在原地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:

    “让家中寄家书前来京城,一定要在我已经在前往南京路上的时候再抵达京城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去内阁和吏部,只需在府邸门口哭诉,说我母亲病重,请我归家照顾便可。”

    “此外,府中人员,除去看房看门的几个子弟,其它人全部随我南下南京,做好在南京久居的假象。”

    “末了,让我们在礼部、都察院的人主动上书,请监国准许我回家丁忧。”

    洪承畴将自己的想法说完,可青年人却不解道:

    “侯爷您这些举动,都只是为了帮殿下声东,但若是殿下无法解决燕山派,那侯爷您就困难了。”

    朱由检可以离开都忙,但洪承畴却很难,一旦朱由检没办法把燕山派按死,那燕山派必然要寻求机会按死洪承畴。

    这样孤注一掷的行为,似乎不符合洪承畴的性格和行事风格。

    青年人很不解,但洪承畴却澹然道:

    “这事情并不难,之后我再告诉你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洪承畴走到了书桌前,将一本吏部的提拔官员的奏疏给翻找了出来。

    当着青年人的面,他在上面写下了“山西天启十七年官学魁首于成龙”一行字,紧接着抬头对于成龙说道:

    “我要去南京避难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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