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夏景昀说到最要命的事情上,洪老爷也豁出去了,当即高声反驳,“这凶徒是我洪家之前的奴仆不假!但是他已经被遣散出我洪家,已经不是我们洪家人,而是朝廷登记造册的平民了!你岂能因为外人所行之凶而怪罪到我洪家头上?”

    “我们配合朝廷新政,释放奴仆,充实朝廷丁户,这是朝廷自己没有管理妥帖,以至于起了纠纷,酿成惨剧,怎么就成了我洪家的错了?我还是那句话,老夫和洪家行得正坐得直,问心无愧!你是中枢重臣,是高高在上的侯爷,是当朝太后娘娘的义弟,位高权重,权倾天下,你要拿了我小小一个洪家的命,谁也拦不住!但是你要给我洪家扣上这等罪名!我洪家死也不会同意!”

    站在洪老爷身后的洪家大少也振臂高呼,“对!我洪家不同意!”

    洪府管家也同样跟着高呼,带动了整个洪家人齐齐呼喊,那声势,突出的就是一个【强权灭我如何,不改其志,毁我如何,不减其忠】,主打的就是一个闻者感动,见者心痛。

    夏景昀冷哼一声,招了招手,“带上来!”

    随着他的话音一落,陈洪就被带到了场中。

    瞧见他的刹那,洪家大少和管家的脸上都闪过难以控制的慌乱。

    洪老爷倒是稳得住些,色厉内荏,“建宁侯,我们方才就说了,此人已经不是我洪府中人,他之所行,与我洪府再无关系!你要取老夫人头,何须如此手段!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夏景昀淡淡一笑,“与你有无关系,跟他是不是你府上之人有何关系?难不成买凶杀人,唆使行凶,就必须要是自己府上的人才算罪孽?本侯看的,是口供,是证据!”

    洪家大少忍不住开口道:“这等贱民之言何足为信!”

    “我放你娘的屁!”

    这一声喝骂,来自他口中的贱民,陈洪。

    看着这个曾经跪在自己面前舔自己靴子都嫌脏的人,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自己,洪府大少目瞪口呆旋即暴怒,“反了你了!”

    洪老爷回身就是一巴掌甩回去,“闭嘴!”

    他发现陈洪行动无碍,衣衫整齐,显然并未受过严刑拷打,但此刻却敢站在他们面前来,这就很耐人寻味了。

    夏景昀嘲讽般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对陈洪道:“陈洪,将内情都说出来吧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陈洪毕恭毕敬地点头,然后开口讲述了事情的情况。

    缓缓说完,洪老爷感觉天旋地转,他没想到,陈洪居然真的和盘托出了一切。

    这可是他精挑细选的死忠,他还有对方的妻儿在手,对方怎么敢这么毫无保留地说出了所有的真相。

    他强撑着道:“血口喷人!陈洪,枉老夫当年对你那般友善,你竟然做出这等谄媚陷害之事!你你不当人子!”

    陈洪冷哼一声,“老爷,听我一句劝,别跟建宁侯作对!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厉害!”

    夏景昀轻轻一笑,“洪善祥!你猜猜我还有没有更多的证据?比如你今日脑袋被门夹了,派来州牧府的那个妇人?比如范阳郡中,陈洪的妻儿?”

   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洪老爷声音却已经在发颤,“建宁侯,若有证据你就拿出来,若没有,也不用在此惺惺作态!”

    夏景昀笑了笑,将目光看向蒋家家主和张家家主,“洪家是注定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,但你们二位顶多算个从犯,本侯愿意给你们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,你们要还是不要?”

    洪老爷身子一颤,在这一刻,终于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张家、蒋家两位家主的到场,压根不是建宁侯的什么昏招,而是他的绝杀!

    洪老爷连忙开口,语气之中甚至都带着几分哀求,“张兄!蒋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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