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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琛此言一出,萧惟的脸都绿了。祖宗,求求您别再说了!
谢无猗看看面色绯红的桑子鱼,又转过眼看看灰头土脸的萧惟,大概猜到了刚刚席上的场景。桑子鱼和桑琛长得像,莫非他们是父女?
把亲生女儿献出来,桑琛你有点过分了吧?
本就空空的胃里翻腾上一阵恶心,谢无猗跨步上前,一把揽过桑子鱼。
“本官对女色不感兴趣。”谢无猗寒声道,“不过既然本官扰了林大人的兴致,不如就请这位姑娘弹完方才那一曲吧。”
桑子鱼本能地想要挣脱,谢无猗握住她的肩膀往胸口一贴,桑子鱼一震,倒也停止了反抗。
桑琛连声称是,忙跑前跑后地安置住处。众人退下之前,谢无猗把萧惟和桑子鱼都请到了自己房间。
封达知趣地从外面关住门,屋内只剩下对视无言的三个人。谢无猗看桑子鱼肩上的披风有些碍眼,便从包袱里翻出一件外袍给她穿上。
“姑娘是桑大人的女儿吗?”见桑子鱼点头,谢无猗叹了口气,“请见谅,如果我不点你弹琴,真让令尊开口送你过来,你今后在合州就没法做人了。”
谢无猗可以不理会流言,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置身事外,如果连父母都把女儿当作讨好上官的工具,她的日子必然不好过。
既然如此,谢无猗也是女人,更不能再踩上一脚。
桑子鱼眼圈蓦地红了,她跪伏在地,对谢无猗和萧惟磕头道:“民女桑子鱼,多谢燕王殿下和王妃解围。”
谢无猗一怔,她刚才抱桑子鱼只是为了暗示她自己是女人,桑子鱼怎么知道她是王妃?谢无猗下意识地看向萧惟,萧惟连忙摇头,示意不是他透露的身份。
眼见那双如水的瞳眸蒙上一层喜怒莫辨的深意,萧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:“咳……是令尊告诉你的吗?”
“四年前民女跟随父亲进京,在集市中被推搡险些丧命,是殿下救了民女。”桑子鱼抬起头,眼尾挑起一抹红晕,“从此之后,殿下的样子日日都在民女眼前。”
萧惟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。可能当时他只是随手而为,没想到居然被桑子鱼记了四年之久。
但现在他身边这位可是燕王妃,是他亲媳妇啊……
萧惟怕谢无猗生气,忙牵过她的手,几乎语无伦次起来,“那什么,我没有……不是,我是说,我不记得……”
谢无猗一根一根掰开萧惟僵硬的指节,上前扶起桑子鱼。
烛花爆响,萧惟掌中一片荒芜,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正在一寸一寸变凉。
“起来。”谢无猗没看萧惟,只拉着桑子鱼坐下,温声道,“你的琴很好听,虽然我不懂琴,但我觉得你能弹出这样的曲子,肯定不是攀龙附凤的人。”
“为了父亲民女必须来,但民女不会觊觎殿下。”桑子鱼咬住嘴唇,泪盈于睫,“不过殿下的身份可能瞒不住。过了今夜,父亲会以为民女已经给殿下侍寝,这样民女就没法嫁人了。”
谢无猗本憋着一股邪火,可听桑子鱼如此坦诚地表白对萧惟的心意,那点火气反而消散了。
不扭捏,不纠结,倒是她喜欢的性格。
桑子鱼苦笑道:“王妃,嫁不了心里的人,这样也很好,不是吗?”
“也是。”
谢无猗推开窗户,让封达坐在外间屏风后面模仿桑子鱼的风格弹琴。这样桑子鱼既没有辜负桑琛交给她的任务,还最大程度地保住了清白。
“子鱼,你该有更大的天地。”谢无猗轻轻抚摸桑子鱼的背,“桑大人既然让你来探听消息,那你就按他的要求做,我们去了哪做了什么你都可以告诉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