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娘诧异地问道:“你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青棠丝丝地吸着凉气,艰难地道:“姐啊,幸亏……幸亏我是个女的。”

    丹娘茫然道:“那不然呢?”

    青棠有气无力地道:“不然,就刚才撞这一下,我就变成女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磕破了没有啊,快扒开让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丹娘紧张起来,赶紧想要看看她的伤势。

    青棠顿时小脸飞红,忸怩道:“没有啦,没有啦,不要看,羞死了。”

    丹娘瞪了她一眼:“你有的,老娘都有,你没有的,老娘还有,稀罕你么?”

    看青棠这模样,也不像真的很严重的样子。

    丹娘就转过身挑衣裳:“毛毛愣愣的没点正形!既然没事就快点换衣裳,磨磨蹭蹭的,为师可懒得等你!”

    什么叫我没有的你还有?

    小青棠这可有点不服气了,不过看了看人家的双抬玉臂遮不全,浮云犹抱天边月,再低头看看自己,菽发初匀,娇小玲珑……

    有什么了不起,早晚有一天,咱也有,哼哼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玉腰奴如今已经不是风头无两了,而是一举奠定了她在伶人界的大宗师地位。

    她开创了舞蹈、杂剧、歌唱、隔壁戏大融合的全新的戏剧模式。

    她开创了序幕、经过、高潮、尾声的经典四幕式歌剧。

    她用两首歌曲,便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却又并不疏离于古风古韵的新的曲风模式。

    她对舞台灯光的运用和灯光道具的发明,也是前所未见的。

    如此种种,她算是真正出圈了。

    尤其是她这出歌剧,从格局到意境,已经远远超脱了情情爱爱的范畴。

    而且通过这出歌剧,她颂扬了文人士大夫,也抬高了整个优伶界的地位。

    “春风楼”已经明确地知道,他们留不住这尊大佛了。

    实际上,现在也没有哪间勾栏瓦子能留得住她。

    本来,玉腰奴就只是“春风楼”的一个驻唱歌手,属于人身自由的那种。

    “春风楼”原也没有看出她有那么大的潜力,没有跟她签订长约,结果人家一首歌便红遍临安城,这时想签,已经晚了。

    等这出歌剧出来,他们连签的念想都没有了,只盼着玉腰奴能念着这是她的发迹之地,偶尔能回这里来演上一场。

    不过,此时玉腰奴还没有去别处,她依旧留在“春风楼”的顶楼。

    从窗口看过去,原本恢宏壮观的“至味堂”已经不见了,地面上一堆残垣断壁。

    很多力夫正在那里清理着垃圾,虽然没有人认为,那里边还能找得出一具尸骨。

    毕竟就连钢铁都烧化了形,可这种场面上的事儿,却又不能不做。

    玉腰奴等在这里,是怕那位宋歌公子一旦回来,却找不到她。

    她也知道,就凭她现在的名气,不管谁想找她,就没有找不到的道理。

    可是,她敢让宋歌公子打听她的所在,而去找她?

    然而,从那晚之后,那位神秘公子再没出现过。

    倒是国信所、皇城司、三衙禁军、临安府有差官军爷来找过她询问些问题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她这边唱着一曲《痴伶》,火焚禅院,烧尽叛军,

    那边“至味堂”一把大火,烧死了国信所近半的官员役卒,任谁都难免要有所联想。

    可是,如果两者真有关系,她会选择在这一天去唱这首曲子么?

    再加上,当时恩平郡王、刘国舅等一大批达官贵人都在场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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