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来不及细想,谢琛眼神射向她们,仿佛寒冰削制最尖锐的利刺,戳进皮肉,千疮百孔,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她扶着何浓绮下楼梯,临走前,忍不住回望。

    看见温素双脚离了地,男人胳膊还在收紧,走廊灯光太刺亮,辨不清楚两人表情,怒气却是不加掩饰的。

    女人脚尖踢踹,男人不管不顾,一味箍紧她,任由她发泄,一片沉默里透着沸腾,分不清沸腾什么,总之是压抑的。

    温素气虚体弱,喘不上气,何浓绮又离开了,挣扎渐渐弱下来。

    她心中疑问久了,积成脓血腐烂成疮,何浓绮一席话,无异于是刀,直戳疮口。

    一字一刀,刀刀深入,刀刀剜肉。

    可也给她明白,去腐生肌,腐烂清楚了,她更坚定。

    谢大立在楼梯口,蹙眉望谢琛。

    谢琛不躲不避,目光泛冷幽邃,瞳孔黑浓一片,情绪已经平定下来,一张脸无喜无怒,像一面湖。

    “需要帮助吗?”

    谢琛盯着他,“别让我再见到她们。”

    谢大不置可否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温素听脚步声远去,“能放开我吗?”

    谢琛稍稍松懈,他高大体魄笼罩她弱弱小小的一团,长发凌乱,喘息不止,不知道细细密密的战栗是缺氧,还是伤心。

    温素竭力缓过来,仰起脸,男人倒影在她瞳孔。

    面目沉在逆光阴影里,下颌骨的棱角刚毅冷硬,眼睛直直摄取她,里面有一头压抑困兽,有暴躁,有野性,有攻击力。

    答案有了,她也豁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