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了当初的岁月中,跟着附和起来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牛贲兴冲冲地道:“大哥今晚要是不说这些话,小弟怕是会一直误会大哥到死。我只道大哥做了官后,是瞧不起这一帮老兄弟了,没想到这其中另有隐情,大哥一直惦记着弟兄几个。”

    卫耀宗道:“咱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,我哪能忘了你们?只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为了咱们哥儿几个的身家性命,这些年我也不得不如此了。不过看你们衣食无忧,日子过得还算顺当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牛贲道:“大哥你也知道,咱老牛是个粗人,不爱读书,开这个破书铺本是为了糊口的,没想到这些年下来,牛嚼牡丹也好,总之读了几本书,也会‘之乎者也’地说上两句了。哈哈!”卫耀宗听了一笑,没有答话。

    牛贲这时一拍脑袋,道:“大哥,先不忙着吃酒,我近来遇上一桩怪事。”

    卫耀宗道:“怪事?什么怪事?”

    牛贲道:“有一个年轻人,眉眼像极了那个死鬼。”当下便将如何两次见着卫凌羽的情形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卫耀宗听完,道:“这么说来,你们没有跟那小子说过话?”

    牛贲道:“我们躲着他还来不及,怎么会跟他说话?我瞧那小子也就十六七岁,掐指头算来,那小畜生要是活着,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年纪。大哥,你说他会不会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卫耀宗摇了摇头,道:“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?那小畜生当初就算没被水淹死,也该被老蛟吃了。你就别胡思乱想了,咱们喝酒。”说着拿过牛贲的酒碗,道:“老四,这一杯我敬你。”往碗里倒满了酒,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举碗相碰,卫耀宗看着牛贲仰头饮尽,跟着一口喝干,笑道:“兄弟,哥哥的好日子快来了。”

    牛贲道:“什么好……啊呦!”话未说完,突然觉得腹中无比绞痛,捂着肚子,道:“你在酒里下了毒!”

    卫耀宗脸色阴沉,道:“这就是我说的好事了。你们几个都死了,我就高枕无忧,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”

    牛贲愤怒起身,双手揪住了他的衣领,正要说什么,身子突然栽倒,抽搐了几下子,七窍流出血来,便动也不动了。其怒目圆睁,瞳孔已经涣散,已然是一具死尸。

    卫耀宗注视着他的尸体,道:“老四啊老四,你就是性子太直,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以为真。”轻弹了弹左手小指,指缝里飞出一点点粉末,是适才未用尽的剧毒。

    端起桌上的油灯,在牛贲衣角滴了几滴灯油,用火点燃了,随即将油灯抛向了书架。书架上的书籍被带火的灯油一泼,立时燃着,照得满屋透亮,他的面孔在火光下也变得通红起来。

    离开书铺,关紧了房门,走到远处的巷子里藏住了身子。过了一阵,书铺里浓烟大作,大火吞没了书铺,又向两边蔓延,惊动了街坊,邻里在一阵嘈杂的救火声中从睡梦中惊醒,提着水桶奔走救火。

    卫耀宗拉起兜帽,将脸遮严实了,悄然往别处去了。转过几条街,到了一处酒肆门首驻足。

    酒肆这会儿才歇业,酒博士正在上门板,见来了一个黑衣人,道:“小店打烊了,要吃酒的明儿再来。”

    卫耀宗道:“这会儿吃不得么?”

    酒博士听清他的声音,吃了一惊,道:“卫大人?”

    卫耀宗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进去说。”酒博士让开道儿,放他进店。

    卫耀宗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下,直到酒博士上了门板,关上了门,道:“烫些酒来,咱俩吃几盅。”

    酒博士闷声不答,端来一壶酒放下,到旁边桌上坐下,道:“卫大人喝酒了?”

    卫耀宗心想自己刚跟牛贲喝过酒,想是给他闻出了酒气,便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你干么坐那么远?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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