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死刑犯,她也不觉得能坏到哪儿去,因为天底下肚子里坏水最足的人就杵在她面前,还生生笑出一副普度众生的好人模样。

    景翊就带着这道很好人的笑一本正经地道:“至少目前为止他对你对我都没撒过什么谎,他僧人的身份也没什么可疑,我小时候跟我娘来上香的时候就在寺里见过他……不过,我倒是怀疑他跟我那仨哥哥有点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与景翊的三个哥哥有关,那便是与朝臣有关,冷月不禁精神一紧,把被这人撩起的羞恼扔了个干净,只正色问道:“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景翊摇摇头,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道:“我也不大清楚,反正肯定是跟睡觉有关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冷月瞟了一眼神秀刚刚保证过不难睡的那张床,好生犹豫了一下,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坚定地道:“这地方比你之前说得要危险得多,我不能走了。”

    不走了?

    她保护他的好心他是明白的,但毕竟不是所有的寺僧都像神秀这么想得开,也不是所有的寺僧都像王拓这么好糊弄,一旦被人觉察难免要生事端。

    即使他巴不得时时都能见到她,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一笑,温声宽慰道:“神秀武功再高,轻身功夫比我还是差着那么一口气儿的,要真有什么危险,我跑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冷月应得毫不犹豫,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反应,景翊只得叹道:“你要是不出去接应一下,回头他们真把张老五葬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不真葬还能怎么葬?”

    被一头雾水的冷月望着,景翊不禁一怔,“他真是自己撞棺死的?”

    冷月这才反应过来他这秃脑袋里琢磨的什么,挑起眉稍似笑非笑地道:“你不是能分出来真话假话吗,还问我干嘛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没骗王拓……”景翊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脸挑衅的人,“但是,就不会是别人从后面狠推他一把把他撞到棺上去的吗?”

    冷月毫不犹豫地摇头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会?”

    “先给我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景翊一愣,打拜堂那天起到现在,他好像从没听过这人主动使唤别人为她干些什么,更别说是使唤他了。

    他倒是不介意被她使唤,只是如今除了自己的上官和那几个身份贵重之人,极少有人会这样毫不犹豫地使唤他了,乍听这么一句,景翊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,转身走到桌边。

    景翊还没来得及在桌边站下脚,背后突然被人使劲儿一推,猝不及防之下登时失了重心,俯身向前栽去。所幸本已离桌子不远,景翊两手往桌面上一撑,勉强稳住了身子,才没有合身拍到桌上。

    景翊一惊回身,只见冷月抱手站在他身后,气定神闲地问了他一句,“知道为什么不会了吗?”

    景翊欲哭无泪地看着这个宁肯身教也不言传的人,这怎么就不会了,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撑住桌面,还真就要一脑袋撞到桌上去了……

    这个念头刚从脑中闪过,景翊倏然一怔,垂目看向被刚才那猝然一按戳得生疼的手腕。

    冷月见他眼神虽然迷茫但好歹看对了地方,才道:“人从背后被冷不丁地一推,都是你刚才那样的反应。人到张老五这把年纪骨头已经很脆了,要真是被人从后推了一把撞到棺上撞死的,那从他头上的撞伤上看,那个冲劲儿足够大到让他手腕脱臼甚至骨裂了。”

    景翊怔怔地盯着自己的一双手腕看了片刻,仍蹙起眉头道:“那他会不会因为是年纪大了反应不及时,手压根就没来得及撑到棺材上,脑袋就已经撞上去了呢?”

    冷月还是毫不犹豫地摇头,拿一道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了一眼这问得一本正经的人,“你刚才不是把他死时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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