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手里会对太子爷不利,就追过去找,正撞见那些人在永宁街附近的一条巷子里追杀张老五,阴差阳错地就把他救下了……这伤就是一时不慎被他们砍的。”
景翊话音落定了好一阵子,冷月才从这番让人心惊肉跳的话里摘出了最根本的一件事,“太子爷出宫干什么?”
景翊背着身温然苦笑道:“那年太子爷年满十三,正到了选妃的年纪,皇上给他提了几个,他不愿就这么蒙着头娶个不知根不知底的,也不愿看这些人装模作样地进宫来给他演戏看,就想溜出来挨个看看实情……”景翊说着,声音里的笑意蓦然明朗了几分,“这事儿到现在也只有我和太子爷两个人知道,安王爷知道我在宫外受伤的事儿,但也不知道我和太子爷是为什么出去的,这个秘密换你的那个秘密,这下不用担心我泄密——”
景翊话还没说完,忽然觉得后背被一只手摸了上来,正摸在那道伤处上,惊得他腰背一僵,不等他胡思乱想,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沉稳静定的声音。
“不对。凶器是单锋的厚刃,上手应该很重,江湖人一般不用这种,这更像是侍卫们用的官刀。”
景翊刚因为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自己当尸体验而脸色一黑,忽然听到这最后一句,不禁一愕,“官刀?”
身后传来的声音冷静如常,“你成天皇宫王府的跑,就没注意过侍卫们的刀吗?侍卫用的刀都是又长又厚又沉的,很能吓唬人,我先前给王爷当侍卫的时候也该用那种刀的,但是实在不称手,容易误事儿,王爷就准我用剑了。你在宫里应该也见过带刀的侍卫,他们用的肯定也是这种,这种刀开始确实用不惯,但要是用顺手了,那些轻飘飘的刀剑就都用不惯了。”
景翊不是习武之人,这些事儿还真没留意过。萧瑾瑜对这些舞刀弄枪的事儿更是陌生,三年前他也还在宫里窝着,验死验伤的经验也不像如今这样丰足,虽是他亲手处理的伤口,也未必能看出是官刀所为。
不过,几个或皇宫或王府的侍卫在街上追杀一个隐居数十年的民间匠人,实在有点匪夷所思……
“衙门官差用的也是这种吗?”
“差不多,但不一样。”背后传来的声音仍一派静定,条理分明,“长短分量差不多,但刀刃要比这个钝不少,毕竟侍卫拿刀是为了护主,主子安全为上,该杀的时候必须得杀,官差拿刀要么是吓唬吓唬老百姓,要么就是抓人时候做防身用的,抓人归案肯定是要抓活的,剿匪什么的都是军队去办,也轮不着他们,所以官差轻易不敢动刀,刀也使不这么利索。”
冷月说罢,蹙眉盯着这道深长的疤痕,笃定地道:“这伙人不是哪个王府的侍卫就是宫里的侍卫,乔装出来行凶,换了装扮却不敢换最称手的兵器,十有八九是打定了主意想要什么人的命,又不能露主子的身份……”冷月话没说完,恍然反应过来,“你怀疑张老五是被这些人杀的?”
景翊背着身轻轻点头,“他在声名最盛的时候突然隐居,还千里迢迢地跑到东齐躲着,兴许就是要躲这些人。”
“他躲都躲出去了,在东齐也混得挺好,连东齐王子都一心一意地要拜他为师,他还冒死回来干嘛?”
景翊微微摇头,苦笑着猜道:“许是有什么未了之事吧……”
“说到底他就是个烧瓷器的老师傅,他能有什么事儿是比命还重要的?”冷月看着眼前这道刺眼的伤疤,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声,“这些杀他的人也是不长脑子的,出来办暗差居然还敢干偷鸡摸狗的事儿……你也是,不就是个小孩儿戴着玩儿的银镯子吗,又不是我家的家传宝贝,满大街都能买着,你买个回去让你娘再编个坠子,回头真要有人把真的拿出来说事儿,你就一口咬定他们拿的那个是假的不就行了,犯得着因为这个挨这么一刀吗?”
景翊狠愣了一下。
冷月说得一点儿不错,那个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