挺朴素的,头上也戴着我这样的帷帽的,你见过没?”雾北一边拿起帷帽,一边用手比划着,满脸希冀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但那男人看也没看一眼,闷声答道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心里一下就凉了下来,她讪讪的收回手,尴尬又局促的放回桌上。像是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,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就说不知道,车队那么声势浩荡的进城,就算没看见,也应该听到些风声才对……

    摊主端着两笼包子过来了,一边将包子放上桌,一边答雾北的话:“你别太介意他说的话,也不是咱们知情不报,实在是他们进城那会全都让咱们普通人远远的避让开了,谁敢去看啊,我们在这里干活本就不容易,谁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不是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雾北心情稍稍舒坦些,但还是想知道些消息,“对了,我在城里怎么没见过贡女呢?我记得奉男贡女都来了妖城,怎么在街上只看见你们了?”

    “贡女都在城主府,我估摸着你要找的车队和人也一并进了城主府了。”摊主捧着脸盆那么大的茶壶斟茶,“虽然都是选来妖城的,到底贡女身份尊贵些,能进城主府伺候,我们这些男人只能在城里做些最下等的粗活讨日子,还提心吊胆怕犯事被杀头,哎,出又出不去,凑活着过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死人!”柴垛那边一声惊叫。

    雾北被吓得一个激灵,手上的包子掉在桌上,她俩连忙捡起来,拍打拍打再往嘴里送。

    “秦伯,你又做噩梦说胡话呢?别睡了,起来吃点吧。”摊主从蒸笼里拿了个包子递给角落里蓬头垢面的老叟,刚出炉的包子,他竟也不怕烫。

    那老叟没有接包子,只是瞪大眼睛大叫,嘴里糊糊涂涂的说着什么话,摊主回头朝池墨隐歉意的一笑:“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们了,他有点失心疯,经常这样神志不清的。”池墨隐倒也不发话,静静的喝着茶,看着老叟的动静。

    “劈成两半……头也被砍下来了!啊啊啊!好惨呐!”老叟嗷嗷大叫,就剩几颗残缺的牙齿在口中颤颤巍巍,满脸沟壑如刀刻一般,一只眼睛只剩下浑浊的灰色,不知是不是已经瞎了。

    老叟那双干枯像老树枝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,摊主连忙拦着他,低声道:“道长来了,别胡说。”

    谁知老叟直愣愣的抓住摊主的手,力气之大一个青壮年都无法逃脱。

    “道长!是啊,他来了,要杀人了!都要杀人了!好惨呐,啊啊啊啊啊——”老叟突然抱着头往柴垛上缩,“别杀我别杀我!我什么都不知道!那人不是我杀的!那人……”

    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,或者昨天车队进城的时候看见什么了?雾北起身走来,弯下腰看着老叟,缓缓问道:“老爷爷,昨天车队进城,你看见什么了是不是?有没有看见一个很壮的,背着个大刀的男人?”

    “我看见了!不,我没看见,我没看见……”老叟言语相悖,抱着柴垛瑟瑟发抖,“被杀了,都死了!好惨呐,砍成两半……人头,好多人头!头也被砍下来了……别杀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您别听他的,”摊主无奈的摇摇头,“他早疯了,说话就没几句真的,天天疯疯癫癫的,可别信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见了!”老叟发疯的啃起柴火,“没有,我不知道!我什么都没看见!”

    一颗沾了血的牙从雾北耳边飞过,那老叟啃木头把自己仅剩几颗的牙齿啃掉了。

    摊主端来胡辣汤,一边招呼着:“哎,估计秦伯也是日子快到了,这两天疯话越来越多了,他在这妖城呆了大半辈子,谁知道最后就这样。”雾北后退两步,眼前的老叟已经渐渐没了动静,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。

    “好吓人。”雾北坐回桌前,看着胡辣汤里沉浮的豆皮,呆呆地说道。

    池墨隐呷了口茶,问:“没见过疯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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