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伤,劳心劳力,应该自己吃才是。”

    见她实在不愿要,李禅秀只好说:“那就一起吃吧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徐阿婶愣住。

    最后三人一起用饭,李禅秀将一片肉喂给小阿云,看着小姑娘迫不及待吞咽,高兴得眉眼弯弯,仿佛这是此生欢喜的事,他不由也跟着轻笑,神情短暂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。

    正吃着,忽然负责管理流放罪眷的官兵过来,粗声粗气喊:“都起来站好,去伙房把那边的罪眷也喊来。”

    轻松气氛转瞬即逝,李禅秀和徐阿婶对视一眼,缓缓站起身。

    徐阿婶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,上前堆笑问:“官爷,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
    “去去!急什么?等会儿就知——”对方立刻挥手驱赶,但看见旁边的李禅秀,又一顿,最后放下手,缓几分语气道,“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罪眷被调到哪干活,都需经此人的手,显然胡郎中调走李禅秀的事,他十分清楚。

    不过即便如此,这人也没客气太多。

    李禅秀隐隐有不好的预感,果然,人到齐后,这人拿出一份公文,高声道:“这是新到任的郡守大人刚发的公文,之前那位郡守老爷允许婚配令的期限可再拖延半个月的事不算数了,从今天开始,所有适龄罪眷,都需在朝廷规定的期限内婚配……”

    李禅秀还未听完,心头就笼上一层阴云,周遭女眷也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之前他没急着第一时间解决婚配令,一是这事实在不好解决,二就是今年雍州郡守允许延期半月。

    他本想延期半月,父亲的旧部也许就能找来。且梦中西北防线差不多就在不久后被攻陷,也就是说,过不了多久,胡人可能南下,届时没人会再功夫管婚配令。

    但雍州竟忽然换郡守了,梦中有这回事吗?李禅秀不知道,梦中并非事事都能梦得清楚,醒来后,也并非全都能记得。

    且梦中此时他已经逃出军营,不仅要躲避官兵,还因风寒没好就强撑逃离,病得厉害,根本无从得知换郡守的事。

    眼下按新郡守的公文,原本被延到二十五天后的期限,一下又变回十天后。

    十天,这么短的时间,等父亲的旧部肯定来不及,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?难道真要像徐阿婶说的那样——

    他下意识抬头,就见徐阿婶和小阿云也正担忧望着他。

    徐阿婶已经过了年龄,小阿云又太小,两人不在范围内,都不必担忧,只是替李禅秀发愁。

    在场其他适龄的女眷,也都露出焦急彷徨的神情。有家人在身边的,已经开始商量要抓紧相看。

    “要不还是像我上次说的,先相看个厉害的武官……”徐阿婶迟疑,见李禅秀神色凝重,又渐渐消声。

    李禅秀勉强朝她笑了一下,道:“我再想想。”

    “哎。”徐阿婶猜他现在肯定心乱,也不多打扰。

    实际上,李禅秀并未心乱太久。

    他很快调整好心态,冷静权衡,最终咬牙决定,选择徐阿婶说的办法。

    眼下这么短的时间,确实先找个人把婚礼办了最稳妥,而且要快。

    不然蒋百夫长横插一竿,万一被迫要和对方成亲,到时无论怎么解决,他身份都有极大的暴露风险。

    倒不如他自己找个稳妥的人,先把婚配令应付过去。只是一两个月,先把眼下难关度过再说。

    只是成亲的人选,还需好好斟酌。

    李禅秀心事重重地离开药庐,一路都在皱眉凝思。

    回到药房,胡郎中竟也知道这事,跟徐阿婶一样,替他发愁。

    若是别的事,他或许还能帮上些忙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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