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无青苗可见,然祸不单行,北方狄戎复起,意图趁乱复入中原,集精兵数万直扑齐地,南边鲁室亦将鲁师北调,陈兵齐鲁疆界处,一者是为预防狄戎入侵,二者亦有落井下石之意,谓此南北夹击之势,齐必与做殊死之争,中原大地即将笼罩于血雨腥风之中!
天下大势突变,卫郑之争显见不值一提,郑公姬突谓此携王以归,令就屈处于栎,将之西征大军全数调回新郑,而使天子六军留守制邑,意在拢聚境内全军以待时变。
面对于天下突变,卫公姬朔亦不敢大意,遂将洛邑卫军抽调回大部,仅留下三千余人,供公子姬硕驻守王畿,由是面对制邑守军空虚,公子姬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得驻足观望,郑卫之争持续对峙。
话分两头,这边郑卫之争稍歇,那边齐室遭南北夹击深陷泥潭,社稷危在旦夕也!
朝堂之上,齐公姜小白面色狞厉往来踱步,进而谓众怒日:“戎人欺我太甚,寡人决意亲征,踏平北疆!”
左相管夷吾忙出拦日:“臣意不可,此去必败无疑!”
齐公姜小白恼日:“戎兵入境,诸侯侵齐,危机四伏,社稷将亡,汝竟劝我止兵,是为何意?今若说不出原由,将以叛国罪论处,寡人定斩不饶!”
左相管夷吾告曰:“古之善用兵者,必权天下之重,而研诸侯之虑,适可进军也!权重不审,不知轻重强弱之分;揣情不审,不知敌情变化之故,往而必败!君今重莫周知,揣莫悉举,臣知事莫可成也!”
齐公姜小白辩日:“狄戎侵境,危及社稷,诸侯谋齐,势倾庙堂,寡人以为万民亲征平叛,何谓乎不审权重揣情?”
左相管夷吾接言对曰:“君之见,浅矣!师出征伐,当应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则见无往而不利!天贵持盈不失,阴阳四时之纲纪,;地贵定倾不失,生长均平之土宜;人贵节事,调和阴阳,布告时令,事来应之,物来知之,天下尽其忠信、从其政令!而今齐室,洪水泛滥,飞虫食苗,天灾也;五果不树,八谷不成,地殃也;兴役过差,穷兵黩武,人失也!上见天灾,下睹地殃,傍观人失,何以得胜?”
闻其此言,齐公姜小白转而问日:“既是如此,卿将何以教我!”
左相管夷吾谏日:“兵不法天,不可动;师不则地,不可行;征伐不和於人,不可成。天赞其时,地资其财,人定其谋。静见其阳,动察其阴,先观其迹,後知其心。所谓胜兵者,先胜而後求战;败兵者,先战而後求胜!”
齐公姜小白不奈道:“理是如此,何以施行?”
左相管夷吾献言道:“全力治灾,以定天时;补苗增收,以稳地利;减赋安民,以成人和!继而使军驻关,御戎侵境扼其阳,行使邦交,洞察诸侯制其阴!知敌意,明敌情,方可行取制敌之策,及具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何愁叛乱不定!”
随之音落,右相鲍叔牙附言道:“左相之言,实乃治国良策,祈请君上纳行!”
见之左右二相尽皆拥附此言,齐公姜小白虽恼天下相轻,亦只得强压怒火暂缓用兵,遂令道:“二卿既以为此策可行,便就依言而行,着司马王子城父北上驻关御戎,右相鲍叔牙南下退敌守境,左相管夷吾则全力处置治灾事宜,大行隰朋行使四方,洞察诸侯思想形迹!”言讫,拂袖转身而走,近侍开方旋即宣告退朝。
百官躬身贺言,朝后各自受命行事。
而见齐室忙于内事无暇他顾,中原得享一时安宁,郑公姬突遂又复起伐周之心,意图汇聚郑周之力制霸中原!
说时容易,做时难!洛邑王畿经成周数百年经营打造,城高三丈,池宽九丈,周长数十里,可谓固若金汤,易守难攻!更兼城中驻有卫室精兵三千,王子姬颓叛军万余,想要直取洛邑王畿,可谓难矣!
中原局势不明,新郑大军不可轻易调动,唯有制邑天子六军并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