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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事像滚油锅里放进了水,一下炸开了锅。大家有事没事,三三两两都在猜测这封信是谁人写的,这些事情是真的吗。

    有的说:“无风不起浪呢”。有的说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啊”。有的说:“小线索,大文章哦”。

    有的说:“冰山一角吧”。还有的说:“看上头查不查哦,好戏还在后头哦”。

    对这封匿名信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现。余眼镜天天串办公室,见人就上去递一只烟,一说就说:“这封信哈,玩味再三,慢慢咀嚼,很有味道”。

    他原本在执行局,为当事人执行款项,申请执行人龚老三找他问案子的执行情况,说:“我赢了官司输了钱呢,野的没有撵进来,还把家的撵出去了”,他冒火连天地说:“你以为是捡钱吗,捡钱还要扒一下腰杆呢,没有执行到哈,你等通知嘛”。

    几个月没有醒动,龚老三又来找他,他说:“你毛是个猴儿财神哦,你猴急啥嘛,好事不在忙上呢,烦逑得很呢”,龚老三说:“这狗日的,打这啥官司嘛,烧起馍馍叫人家抖灰呢,我也是半夜起来回娘家,逑日疯了哦。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,这还不如不打这官司,仰天一口气,算他妈了”。

    后来龚老三又去找他,他说:“你打老爷官司呢,本来打官司,就是肥的拖瘦,瘦的拖死,让你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,你硬是要把这扯死人筋的事当回事呢”。

    龚老三见余眼镜四季豆不进油盐,就抱他的腿杆了,他吆喝说:“爪子呢,我又不该你钱呢,哪个该你钱你找哪个去呢”。

    牛得草知道了,就给龚老三换了个执行官,帮他撵山,这人叫军娃子,案子在他手上,一颗菜籽就又落了海了,龚老三见不到这人呢,他感觉,这牛得草耍人呢,走了个王瞎子,来了个卖炭的,竹篮打水一场空了。

    又过去了一年半载,龚老三实在是没法子了,又去找母老幺和解,母老幺一看到他,眼睛睁的桃子大,说:“吔,哪个吃了饭又吃饭呢,那还不打重食嗝了,我早就把钱付清了”,龚老三不信,脑壳两摇,又去找余眼镜,余眼镜说:“牛的老子呢,没有执行到就是没有执行到,你是逼着公牛下儿呢,你什么意思呢,把我惹毛了,我将你先拘了”,龚老三又去找母老幺,说

    “看看条条呢,总有二指宽的一个纸溜溜呢”,母老幺说:“你都在打我的官司了,我还有法随便给你看收据不呢”,龚老三说:“我愿意出两万元钱,弄清楚这事到底是啥情况呢?”,母老幺说:“你只要愿意付钱,你将款项打到我的卡号上,我立马就给你出示余眼镜给我打的收据呢”,结果都照办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,龚老三,又跑到法院,又问余眼镜说:“判官大人,执行款执行到没有,给句话呢”,余眼镜火了,说:“你吃屎的还把拉屎的给哈达了”,龚老三气一下封了喉,心想,见个不要脸的,但是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,又是那锤子尖尖上都是气了,他窜上去了,跳起来了,一手封住他的领口,就像是提一只鸡样,把他余眼镜提着离开地面,劈脸就是几个耳光,打得余眼镜的判官帽子歪起了,眼镜子也掉在地上了,鼻梁骨旁边一下肿胀的老高,还被拖提到牛得草办公室去了,说:“扭袍上殿呢”,牛得草本来就觉得这余眼镜就不是个人,还不是有他不多,无他不少的人,零余人,两面人,还是个搅屎棍,但见被打成这样,心里有些高兴,却又是将办公桌猛击一掌,说:“放肆,龚老三,你有事了,有大事了,这还了得,拐把子倒着杵了,你反了,这儿是衙门重地,国家机关,专政工具,暴力机器,说是,法院是法律帝国的首都,法官就是帝国的皇后,结果你把皇后给我打成这个样子了,你这是打狗欺主了,你打我脸了,你打在他身上,疼在我心上了,你这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的犯罪,我要将你绳之以法,我要法办你,要不,国将不国,法将不法了”,边说边背着手,围绕着办公桌走转转,龚老三说:“判官大人,这个你们说的哈,有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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