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。

    他也在想,现在我是红的辣子响的号,但是哪有千年不翻的瓦房呢,万一哪一天自己走下坡坡路呢,还是要留根眉毛打露水呢,就告诫自己,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,高调做事,低调做人,绝对不可张势扬可,要追求一种理性平和文明的处世风格呢。

    讲说他吃这碗饭也抖威风,但是也不是没有顾虑,内心有时也是在受着煎熬,他觉得他就是在杀人,只不过杀的是人的灵魂,精神,特别是前两天他遇到了仲三斤的婆娘刘丽莎,这刘大脚路过他跟前的时候,一眼就认出他来了,说:“你,就是白现金,我们前世无怨,后世无仇,现在苍蝇子到处都是,嗡嗡地乱飞着呢,你是坐在茅坑旁边打苍蝇,你黑抹子飞过都能辨认个公母,现在那个屁股上又没有屎粑粑,你说你为啥你只是法办我男人仲三斤,他又没有挖你的祖坟,没有把你的娃儿抱起丢下井呢,我看你是吃柿子找耙的捏呢,你就是人家养的一条撵山狗呢,要你不咬人,人家就将狗链子拽着,要你咬人,就给你把狗链子松一下,你就跑的兔脚毛飞,跳起颗颗地咬人呢。叫你咬人你不咬个人,你在你主子面前就直是甩尾巴,桌子底下的骨头都没有啃的呢。只要是咬了人,人家就给你一个骨头,你衔上,夹着尾巴,就跑的多远,啃骨头去了”。

    刘大脚的一连串话,把个白现金气整得气鼓卵胀的,张呵呵地了,他骂道:“你这个瓜婆娘,话可不能这么说,你是罪犯的家属的嘛,你要做啥,不信老子把你也给法办了”,刘大脚说:“你娃,包谷林子敲竹棒子,吓猴子,老子屙尿的时候都没有记起你呢,三条腿的青蛙没有遇见过,两条腿的人大街上多的是呢,把你个黑逑日的,老娘”,说着说着,刘大脚用手在自己的裤外摸了一下,说:“信不信,白疯子,老娘打你的摸裤耳巴子”,接着就一跳跳的窜上来了,这白现金本能地往后躲闪,说:“你个瓜婆子,你半夜起来回娘家,逑日疯了,哪儿遭逑,哪儿养伤呢”,这耳巴子是躲过了,但是这女人用劲一咳嗽,也是一泡口水带着口痰,就飞到了白现金的脸上来了,白现金气得满脸通红,说:“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呢,也是碰到鬼了哦”。

    这时候上来了几个路人,才将刘大脚拉开,白现金边擦着嘴脸,边一梭一梭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这之后,白现金随时都在提防着这刘大脚,走路都要往前后左右先看一下。

    他有时又想转来了,说是是杀猪匠也是,六十岁后,就封刀了,这回将这钱有余拿下之后,自己也就算了,积点阴德呢,我也不需要给祖祖先人争光,淡出的意思渐渐浓厚了。

    对于如何捕获这钱有余,赵桂花有他的想法。他觉得,是虎,要敲山震虎,是狗,要痛打落水狗。

    但是打狗的全部意义在于给主人看。轰轰烈烈,才有好的政治效果。他觉得自己的权力着实也就是开会散会。

    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就开会,不利于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的事不上会,就是有人一定要在会上提出,那也就是他一句话拍板说:“这个事还不成熟呢,待议呢,散会”。

    他的会议理论告诉他,完全有必要召开一次警示教育大会,由办案机关在庄重严肃的会场上,在黄定然眼皮下将在台下的钱有余,以及其他几个带离法办,当众打脸,也就是游街示众,势必会有最直观的立竿见影的效果呢。

    他定了,叫下边落实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