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樗合上了密道的门,姒启祾便问这里是不是她原来的闺房。樗笑道:“我好歹也是西王母,这个房间未免太朴素了些。”随即笑道,“用现代人的话来说,这里是我忆苦思甜的地方。”“忆苦思甜?”
“莱特不是说了吗,如果世人知道我们不过也是一具肉身,也可以被杀死,应该会兴兵灭了王母之邦。其实,即便世人把我们奉若神明,但为了长生不老,逆天而为有又有什么。”樗说着打开了桌上的最大的妆盒,从里面取出了一柄短剑,抽出来看,轻薄如菖蒲叶。“我们虽然也有些兵马,但到底不能硬来,有时候避一下锋芒也是个办法。”
“避?那你在这里避了多久?这地下到底多大?”姒启祾忙追问。
“我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里,眼看着它一点点被建成,将每一个试图闯入这里的人送进淖池。好在是,在我成为王母后,这里就只是一个游乐园了。”
“游乐园?”姒启祾似是懂了,但又不甚明了,只能问道,“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?”
樗将短剑提在手中,向外走着:“见机行事。”
姒启祾紧跟着樗在各种门洞、穴窟、通道里穿梭,他已浑然不知方向,眼睛只是一刻不离地盯着樗的后背,盯着她盘起的发髻,上面插着的还是那支戴胜鸟的发簪,在夜明石的光亮里,反射着若隐若现的色彩。
樗忽然挺住了脚步,姒启祾也急忙站住,屏息静听。极度的静谧里,果然传来些微的摩挲声。樗示意姒启祾等着,自己如猫一般悄无声息地向着前走去,一转身,就消失在黑暗中。姒启祾克制着冲出去的冲动,知道自己的担忧是不必要的。这时黑暗里忽然现出一张脸来,但尚未张口抬枪,就见他脖子下横着一抹寒光。
樗轻声问:“死还是活?”
这罔两已经不敢说话了,只是举起了双手。樗收了他的枪,他立刻麻利地从身上腰上、腿上掏出了短刀,托在手上交给樗,才小心翼翼地道:“只求您带我出去。我不想死在这儿。”
姒启祾走了过来,因问:“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?”
这罔两道:“不知道。当时一下子都冲下来了,可以一会儿都散了,然后听见两三个人的惨叫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莱特呢?”樗问。
“不知道。下来之后就让我们找,可一会儿他也不见了。”
樗因道:“跟紧了,先出去。”
三人如无声幽灵一样继续行进,不一会儿,果然有一声惨叫,炸耳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,渐渐变得细绵,直至消失。
“要去看看吗?”姒启祾担心地问道。
“不用。”樗很干脆,“他们是跌进淖池了,救不了了。”
姒启祾不吭声了,这罔两却问:“淖池?是陷阱吗?我们也会遇到吗?”
樗道:“跟我走就好。”
话音刚落,樗脚下生风,转到二人身后,听得她那低沉的命令:“放下枪。”姒启祾和那罔两回头时,只见樗举着枪,正顶在另一个罔两的头上。这罔两忙道:“六子别糊涂!跟着她我们才能出去,才能活!老莱特管不了我们的。”
罔两六子便也举起了手,这罔两上来收枪,递给樗,樗却一面说不用了,一面把手中的枪交还给这罔两:“你叫鹊山?”
鹊山一愣:“您知道我?”
樗道:“莱特精心挑选了你们跟来,我总不能一点功课都不做吧?”
鹊山恍然了,不免露出惭色:“他给了很多钱,我们也是……”
“可你们到底是椿训出来的人。”樗接了这么一句话,鹊山和六子又一愣,樗则继续道,“整件事于你们,其实很荒唐,为这个死了不值得。后面的路怎么走,全看你们自己。”<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