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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二人点了头,老老实实地跟在樗和姒启祾的身后,继续走着。路上又听见一两个人跌落时的呼救,又有一个伴随着不断枪击的疯狂呐喊。樗加快了脚步,几个人也随之而快,感受到脚下的阶台已经明显是保持上升的了,指导前方突然现出一个黑暗的洞口,都知道是到了。

    须弥台外一半晦暗,一半清辉。天门外的月更高了,正一点一点地抽走明光。几个人走了出来,一眼看见地上的亚当,像熟睡了一般静静躺着。樗快步走过去蹲下,伸手替亚当合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姒启祾上前问道:“你要怎么处理他?”

    “把他衣服脱了。”樗嘱咐道。

    姒启祾还在犹疑,鹊山和六子四手齐上,脱鞋脱袜、剥去衣裳。

    外面远远地传来一声怪异的鸣叫,正是那只胡秃鹫。姒启祾打了个激灵:“你不是要天葬吧?”

    “在这里,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处。”樗冷静着答道。

    姒启祾心知樗说的没错,但多少有点不舒坦,眼见着鹊山和六子剥光了亚当,又听樗嘱咐着抬到天门外。于是鹊山和六子一头一脚搭着亚当,搬到了天门外的平台上。姒启祾下意识地将亚当的衣服都收了,跟了过来。

    樗拦住了他:“那边有个石台是火盆,去把衣服烧了。”便向鹊山、六子两个道,“你们也来帮着烧衣服吧。”说罢径自走向天门,寒光一闪,那柄短剑已然握在手中,隐在肘后。

    这三个人都明白樗的意思,也不敢违拗她,便围到那个火盆旁,开始烧衣服。不多时,火苗聚成了一团摇曳的光,给洞室里添了一份暖,也镀上了一层淡黄。地上的碧玉已经隐去,穹顶上的青金石却越显出密密点点的金光。但是,三个人都无心眼前,忍不住侧目看向天门外:

    月光下的景象是一幅剪影,又像是没有色彩的皮影。樗蹲跪在亚当的小腿边,身体遮住手臂微微动作着。三人都想象得出她在做什么,可却什么都看不见,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。

    樗挪动了一下身子,挡住了亚当大腿部分。三人忙微微探头,仍什么也看不见,但很快意识到,亚当小腿和脚,已经被割掉了。这一次,樗的动作比之前稍显大了,若有若无的,似有剑锋划破骨骼连接处的软骨结缔的声音。樗的身子探了一下,又探了一下,这三人知道,亚当的大腿已经被她卸下,扔下山崖了。果然,樗随后又挪动挡在了亚当的身体前,这下感觉是很快,亚当的手掌、前臂都没了。

    当樗割断亚当大臂与肩骨的连接时,姒启祾三人终于从她胳膊动作的空隙里看到了一点肉体,没有见血,只有灰白的肉,真的与菜市场肉摊上待分割的牲畜之肉没有什么区别。正在这时,樗一把将亚当的头按住,只见剑锋内外划过,又听咔哒一声,亚当的头颈已然与躯体分离,可因为血液已经凝固,恐怖血腥的画面并没未出现,就像是一个仿真的模型被拆解了。

    当樗将亚当的头颅、躯体都推下山崖后,仍蹲跪着不动。姒启祾三个也不敢动了,都情不自禁地低头默哀起来。一声又一声的胡秃鹫的鸣叫,竟有些像国家公祭日的警报。

    半晌之后,樗起身回来,火盆里的衣服也将燃尽,只剩下微弱的火苗。鹊山的鬓角处滑下一脉细细的汗渍,忍不住问道:“那个淖池是什么?跌进去的人为什么不用处理?”

    “淖池是山体深处的一片沼泽,即便是一片羽毛落在上面,也会被吞噬。修建迷宫的时候,专门凿了一些直通淖池的洞口,那些人,会永远留在这里。”樗解释了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?是从来的时候的路回去?”六子问。

    “我要下去把剩下的人接上来。你们在这里等,但不要擅自出去。”樗道。

    “剩下的人?”六子疑惑着,“还能剩几个人?”

    “剩几个是几个。到这时候能活下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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