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裴惊策说过,当初她愿意学琴,就是看多了话本,想效仿其中那些浪漫的桥段。

    待阿策哥哥在一旁习剑吹箫鼓瑟什么的,她就奏琴对歌,以表心意。

    不过由于初出茅庐就遭遇如此重创,从那之后,越明珠再也没拎起过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
    “奴婢倒是有一计。”

    云青给她出主意:“等小少爷回礼的时候,小姐可以让小少爷捏一个正在弹琴的小泥人。两个小泥人放在一起,也算是圆了小姐一梦。”

    越明珠思索一番,觉得这主意实在甚妙:“等下回见到阿策哥哥,我就跟他说去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转眼就是裴小少爷的生辰。

    有皇后娘娘过问,此次生辰宴较之前更为隆重,庭实千品,旨酒万钟,盛大得令人咋舌。

    此番声势浩荡,请帖上写的午时开宴,但刚过巳时,太傅府前便已经是一片车马骈阗的景象。

    回京之后,除开裴惊策三回生辰,越明珠从来没有来过裴府。瞧见华堂曲宴、冠盖云集,她心下只觉新鲜又陌生。

    进门不久,就有下人领着宾客去礼案前登记。

    宾客竟然需要先在礼册上留名,再将准备的贺礼交由裴府下人收好。待开宴后,还会将那些贺礼陆续呈到席上,一一给众人过目。

    这流程比从前繁复许多,远超越明珠意料。

    早知道会把自己这朴素的木盒子拿给所有人看,她就私下再把这东西给阿策哥哥了。

    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,越明珠不愿跟着去礼案,只好先找了个肚子不舒服的理由溜开。

    她躲到角落里东张西望,好半晌后,终于捉住一个面孔熟悉的小厮。

    那小厮替裴惊策给越府送过东西,显然也认识她:“越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
    越明珠掩袖,低声吩咐:“你把这木盒子拿给你家少爷。”

    小厮面露出难色:“小的在这儿还有急事要办,来回一趟至少要两盏茶的功夫,实在走不开。”

    越明珠没想到裴府这么大,也犯了难。

    那小厮察言观色,看了看她手中木盒,连忙补充道:“越姑娘是不是想私下把这东西给小少爷?”

    “小的可以把这盒子偷偷塞到那些贺礼下面。礼册上没有姑娘的名字,这份贺礼就不会贸然呈到席上,只会私下交由小少爷。”

    这听起来是个好主意。

    其他人不知道是谁送的,但裴惊策见到这泥人,一定会心会神领。

    她当即点头,将木盒递了过去:“多谢啦。”

    目送小厮抱着木盒子混入礼案中,越明珠心中一块石头渐渐落地。

    她准备去席上入座,但没走几步,就听见周围贵女们聚在一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,夹杂着她分外熟悉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……任雪韵怎么还在这儿,闹成这样,婚约不曾搁置吗?”

    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去,越明珠一眼就瞧见了任雪韵青色的身影。

    青衣如竹,耳边点缀两颗南珠,典雅又落落大方。

    府中贵女争奇斗艳,她却并未盛装打扮。站在太傅夫人身边,被衬托出几分主人家宴客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话说的,难道这上京还有谁敢跟裴家撕破脸不成?本来就是任自恒有错在先,咬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吞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任雪韵啊,何止是生辰宴来。我日日都来给太傅夫人请安,叫太傅夫人看看我的诚意。

    亲弟弟手脚都被小少爷打折了也能一片痴心不改,哪有还不嫁进裴家的道理?”

    最后那人的语气揶揄而讽刺。她一说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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