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开幅度。

    贺司屿立在原地望着。

    直到女孩子俏丽而雀跃的身影,在视野里渐渐远去,隐秘在别墅门前。

    他敛眸,轻轻一笑,沿着她跑过的路,迈开步子,不慌不忙跟过去。

    萨尔兹堡国际钢琴赛事,翌日在维也纳音乐协会大厅开展初赛。

    初赛面向全球范围内符合条件的报名者,大规模筛选为目的,因此节奏十分之快,不设观众席,全由评委决断资格,每位演奏者的弹奏时长不超过三分钟,假如评委没有继续聆听的欲望,有权中途勒令停止。

    苏稚杳分组在赛程首日。

    贺司屿到奥地利的前一晚,她还在失魂落魄,他来了之后,她莫名就恢复了以往的信心,轮到她演奏时,苏稚杳正常发挥,没有任何失误。

    她选的曲子难度不低,放在半决赛也是可圈可点,演奏结束得到评委的一致赞赏。

    于是讨论过后,评委全票通过,给了她直通半决赛的名额。

    贺司屿没有要求开特例进去演奏大厅,只靠坐在隔壁的休息厅,随手卷了份当地的报纸闲看。

    再抬头,就见小姑娘笑盈盈,连蹦带跑地一步跳到他面前,胳膊一伸,亮出了她刚获得的金色小勋章。

    “你看!”她眼底都是笑意。

    贺司屿瞧一眼她,再去瞧她的小勋章,慢条斯理放下报纸,接过她递到眼前的小勋章,在手心略一掂量克重:“按照今日黄金开盘价,你这块奖章大概值一千欧元。”

    苏稚杳听得一愣,一下就把勋章从他手里抢回来,捂到心口护住:“这是茉誉,不卖的!”

    贺司屿眉骨微抬:“那什么能卖?”

    “都不卖。”苏稚杳警觉地盯住他。

    贺司屿打量她两眼,后背离开沙发,慢悠悠起身:“这不卖那不卖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颀长身形压落她跟前,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住她,勾了下唇:“欠我的四亿,拿什么还?”

    “我”苏稚杳有些傻眼,昨天还说不差这四亿,她还想着以后慢慢还呢,这人怎么这样,翻脸比翻书都快。

    苏稚杳脸颊鼓了一下,想说可以忍痛,把她那一柜的稀有皮包包都出售了,先抵一抵。

    男人淡缓的嗓音先漫不经心问出。

    “卖艺还是卖身?”

    他不清不白的语气,听得苏稚杳一瞬涨红了脸,她讷讷说不出话,良久眼睑垂落,青涩地低语出一句承诺:"以后我的演奏会,最好的那个位置都留给你。”

    静几秒,面前男人的身影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苏稚杳想去看他,一抬头,他呼出的热息已经落在了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不够。”

    她眨了下眼,听见他沉着尾音,这么说。

    他们一起在Saria的别墅做客,又在维也纳逗留了几天。

    回京市前的一晚。

    临睡前,苏稚杳在房间整理出换洗的衣物,正准备去浴室洗澡,意外接到程觉的电话。

    苏稚杳原本不想接,她对程觉从始至终都无意,可上回她连怀孕的幌子都搬出来了,这些天,程觉的电话依旧锲而不舍地打过来。

    她想着,该要断干净,接完最后这通向他明确态度后就拉黑,让他死心。

    于是再三犹豫,搁在柜台的手机再次响起时,苏稚杳接起。

    当时奥地利的时间晚九点不到,京市约莫是凌晨三四点。

    “乖乖。”

    程觉的声线清晰地透着酒后七分醉的嘶哑,或许是熬过彻夜的状态,唤她的语气格外虚柔。

    他在自欺欺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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