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当一切从未发生过。

    苏稚杳坐在床尾,轻蹙起眉。

    如果他是因她深夜买醉,因她从一个骄傲的大少爷变成现在这副颓唐的样子,苏稚杳真说不出狠心的话。

    她在电话里低叹,放柔声音:“程觉,你不要再”

    “你跟他断了好不好?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被截断,苏稚杳怔了一怔,未来得及深思,程觉含着浓重酒意的声音再响起。

    他说:“我想过了,你真的怀了他的小孩,我也不介意,我可以当作自己的”

    “程觉!”苏稚杳喝止住他荒唐的想法,一字一句明明白白告诉他:“我们不可能,就算没有贺司屿,我们也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对面声息停止半分钟之久,久到苏稚杳想挂断,程觉突然出声:“贺老爷子张罗着结亲,想要他尽快结婚,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苏稚杳低着头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程觉声音倏地大了几个调:“杳杳,你清醒一点,他和别人结婚了,你就是他的情妇!”

    这词很难听,难听到刺耳,可苏稚杳竟意外地心如止水:我没想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应该清醒一点。”她平静说。

    程觉醉得不轻,吐息又长又重,缓了片刻,气息不稳,声音虚哑得厉害:“你和我说句实话,我想听实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苏稚杳想,只要他能看开。

    程觉深吸口气,一板一眼地问她,咬字清楚得让人一时听不出他喝醉的痕迹:“你是为了解约,故意接近贺司屿,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他,对不对?”

    苏稚杳大脑嗡地空白了一下。

    电话里外,都是段冗长的寂静。

    过去很长一会儿,苏稚杳垂下眼睫,手指捏住放在腿上的睡衣,很轻很轻的一声“对。”

    她听到对面程觉的呼吸有些重了,在他开口前,苏稚杳又说:“我从一开始接近他,就是想要有一天,能靠他出面解约,这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杳杳”程觉沉沉浮浮的声息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。

    “但我现在。”苏稚杳打断他,不给他任何希望,温润的音色坚定无比:“也是真的有点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静住片刻,程觉忽地哑然低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苏稚杳不曾将程觉当做敌人过,假如不是联姻这层关系在,他们完全能好好相处做一对的世交家的兄妹。

    他这般样子,其实苏稚杳心里是有些难受的:“程觉,你放弃吧,有那么多的好女孩,更值得你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他知道吗?”程觉不答反问。

    苏稚杳微惑: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从中学就喜欢你了,杳杳,这么多年只喜欢你,不要问我为什么,我特么也不知道为什么,喜欢了就是喜欢了。”程觉忽然说起有的没的,不知是烂醉还是清醒:“你让我放弃你,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略作停顿,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:“如果他知道,还是愿意要你,我就放弃。”

    苏稚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,嘟一声,迷惑地看屏幕,这通电话已经被挂断。

    心里莫名毛毛的。

    苏稚杳呆呆坐了两分钟,没多想,抱起衣物去到浴室。

    Saria住在三楼,她的别墅不常有客人留宿,二楼的两间卧室没有独立卫浴,只有共用浴室,在两间卧室之间。

    苏稚杳住在其中一间,而另一间,这几天贺司屿住着。

    她抱着衣服到浴室前,浴室的门关着,里面有淋浴的声音,应该是贺司屿在洗澡。

    苏稚杳想先回房间,还没能转身,水声停止了。

    男人和女人在洗澡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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