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轻易决断,以至提议几度夭折,始终难以通过。  ”

    杨凌目光一闪,问道:“这两位何以一位以大学士兼尚书职、一位只担任吏部尚书?内中可是有什么说法?”

    李东阳呵呵一笑道:“自然有所不同。  吏部尚书为六部之首,亦是百官之首,可以与内阁大学士分庭抗礼。  六部尚书之中,按照官制只有吏部尚书路遇大学士时不必让道,便是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所以马文升马大人在的时候,虽非内阁,却能领袖群伦。  自然,刘瑾乱政时内阁都成了摆设,张彩的吏部全然成了刘瑾的犬马,那又另当别论

    王华学士谦谦君子,毕生奉行中庸之道,行事不露锋芒。  他的文才品性自是极好的,但是这样的脾性,每遇大事,若有权柄相同者争执,常不能坚持已见,容易为人左右,或者折衷求稳,这是王尚书地短处。  我举他入阁兼部,两权归一,便成内阁首辅,位高权重,自可弥补这个缺点”。

    杨凌听到这里,心头不由一震:“李东阳这话是什么意思?他现在是内阁首辅,却要扶持王华上位..........,他要退隐了?还有,杨廷和入阁,本是自已当初与他妥协的结果,他若要退隐,理当扶持杨廷和当首辅才是,可他如此苦心作为,扶王华上位,那是为的什么?为了牵制、制衡杨廷和不成?”

    杨凌身子微微前倾,神色肃然起来,两眼也放出了敏锐的精光。  李东阳见他如此神态,对他敏感的政治触觉也十分欣赏,不觉微微点头,继续说道:“王华本是礼部尚书。  由礼部迁吏部,兼主内阁也说的过去。  至于杨一清,本是兵部左侍郎,若立即身兼两职,未免令人侧目。

    而且,杨一清精明强干,秉性刚烈。  且在军中威望甚隆,纵不入阁。  也足以发挥,倒不必兼任大学士了。  ”

    杨凌微微蹙起眉,不安地道:“李大人之意..........莫非你要..........你要..........?”

    李东阳畅然一笑,接口道:“不错,**佞已去,老夫也没有甚么牵挂了。  皇上日渐长大,朝中现在也平稳下来。  老夫也该回乡养老了。  今年正月回了趟家,真地是感触良多,往返奔波一趟下来,老夫觉得身体越来越差,已经不堪使用了,该退下来的时候,还是急流勇退地好”。

    杨凌瞧见李东阳落寞感慨的神情,不觉为之动容。  心念一转之下,他便已明白了李东阳的意思。  李东阳是文坛领袖,素有清誉,又久在内阁,威望之隆,无以伦比。

    “李公谋、刘公断。  谢公尤侃侃”,弘治朝的三驾马车啊。  可是刘健、谢迁相继罢黜后,李东阳却委曲求全,独留朝中,仅这一件事,就早被许多节烈的士林中人唾弃不已,骂他恋栈权位,不知羞耻。

    刘瑾专权后,为了尽可能地保证朝政得以施行,不因刘瑾而败坏到不堪收拾。  他不得不和刘瑾保持较好地个人关系。  甚至做些讨好、谄媚权阉地事,这等行为更为许多视节气高于性命的士林中人诟辱。

    天地君亲师。  师者地位如父母,可是他的学生甚至为此写信,宣布与李东阳断绝师生关系,不愿因为他的‘丑行’玷污了自已的名声。  被昔日的同道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,这位老人忍受了多少屈辱?

    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?含羞忍诟,顾全大局,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了。

    官做到李东阳这个位置,已是位极人臣,这位老人还有何求呢?权阉受诛,他也是除**地大功臣之人,本该受到褒奖重用,可他偏要在这时候请辞还乡,以一介布衣的实际行动向天下人坦白自已地胸怀。

    杨凌触及李东阳坚定地目光,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他知道已不必再劝了,这位可敬地老人为了大明江山呕心沥血,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,这是他最大的心愿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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